冰雪大世界景观。

冰雪大世界里的冰雕。

□白亚光

今年冬天，哈尔滨冰雪文化旅游大放异彩，令人兴奋不已。火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直接看数字，元旦假期只有短短三天，但哈尔滨接待的外地游客居然超过300万，旅游收入超过59亿，难怪网上称，哈尔滨迎来了泼天富贵，于是现在媒体、自媒体当中，想躲开哈尔滨这三个字都难，冰雪大世界、冰雪节、冻梨、早市、铁锅炖、大雪人等热词挨个火出了圈。为啥是哈尔滨？如何一直是哈尔滨？冰城冰雪游火爆“出圈”的背后，曾走过怎样的历程？这不由得让我回想起发展黑龙江冰雪文化旅游产业的一些往事。

冰雕展走出国门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哈尔滨的冰雕展由群众自发举办到政府主办，再到企业运营、政府扶持，形成了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这样的产业规模，令世界瞩目。但是，冰雪大世界的展期大约三个月，时间较短；局限于哈尔滨一地，影响力受限，需要在时空上进一步扩展。在这一方面，过去曾做过一些探索，其中最重要的措施就是推动冰雕展览走向世界。这是加强宣传黑龙江和哈尔滨的需要，也是进一步推动冰雪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的需要。

从2004年到2009年，省文化厅先后组织由160多人组成的冰雕制作团队，八度赴美，在纳什维尔、奥兰多、达拉斯、华盛顿等地举办室内冰雕展。我曾到纳什维尔实地考察过，还未进入冰雕室内展区，就见到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负责冰雕展的同志告诉我，由于观众太多，排队买票需要两个小时，进室内参观还需再等一个小时，以至我们不得不从后门进入，以防被观众误认为“加塞儿”。

据统计，从2004年到2009年，冰雕展每年吸引了75万美国观众。2008年金融危机袭来，原本以为冰雕展门票收入会减少20%，结果观众反而增加了15.9%，而同年的百老汇收入则下降了30%。

在赴美参展的过程中，我们的团队也得到了很多锻炼。在美国举行冰雕展的同时，也在泰国、以色列等国举行了冰雕展，效果同样很好。

创立冰上杂技

到文化厅工作不久，我到省杂技团调研，感到与省直其他几个艺术院团相比，杂技团更具有开拓文化市场的空间和条件，特别是开拓国际文化市场的空间和条件。据此，在与杂技团同志们的座谈中达成了共识，即：公益性演出和开拓市场的演出，杂技团要以开拓市场的演出为主；开拓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要以开拓国际市场为主；要根据市场需求和自身的优势，创作富有特点和竞争力的杂技节目。

后来，关心民团长听说，法国欧洲演出公司想在中国寻找冰上杂技合作伙伴，法方将包销节目，并有可能投资。这个信息一下子触发了大家的灵感，认为冰上杂技形式新颖，当时世界上只有俄罗斯一家独大，演出市场供不应求，而黑龙江省的冰雪资源丰厚，发展冰上杂技具有其他省份不可比拟的优势和特色，应该成为立团之本。

冰上杂技，主要有两方面困难。一是缺乏资金，为此，杂技团与民营文化企业“同利达”沟通，引进资金370余万元，采取股份合作方式，成立了“黑龙江省冰上杂技舞蹈团”。二是节目难度大，冰上杂技不仅要求在节目编创上把杂技和冰上运动有机结合，而且要求演员既具有熟练的冰上技巧，又能够在高速运动中把握更高水准的平衡。

2006年，大型冰上杂技晚会《北极光》在上海市虹口体育场演出，容纳3500人的场馆每天座无虚席，演出场次也由最初的83场追加到101场。演出的盛况引起了国内外演出商的关注，冰上杂技团先后受邀赴法国、意大利、俄罗斯、西班牙、瑞士、美国、波多黎各、摩洛哥、以色列等国家的几十个城市巡演。在国内，除在哈尔滨常年驻场演出，还入驻北京的龙潭湖公园，签订了10年演出合同。经过几年努力，冰上杂技终于打开了局面。

打造“龙江名片”

冰雕和冰上杂技国外巡展在国内也产生了很好的影响。2007年至2009年，冰上杂技和冰雕国外展连续荣获文化部“优秀出口产品和服务项目奖”，并入选国家贴息贷款重点扶持项目。2010年，省冰上杂技舞蹈演艺制作有限公司和省冰雪艺术发展有限公司被商务部、文化部、广电总局、新闻出版署联合评定为2009-2010年度国家文化出口重点企业，获得出口奖励，冰上杂技还成功入选国家文化旅游重点项目首批名录。《人民日报》、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和《中国文化报》多次报道冰雕展和冰上杂技的情况，冰上杂技和冰雕展被誉为“龙江名片”“中华品牌”。

冰上杂技和冰雕国外巡展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地域特色突出，竞争优势明显，其中冰雕展还具有很强的可塑性，极容易同展出地的文化相融合，如展出一座当地标志性建筑的冰雕，马上就会引起当地民众共鸣，受到欢迎；二是产业关联度较高，与旅游、文化产品出口等行业密切相连；三是体制机制合理，社会资本为主，企业方式经营，政府扶持引导，投入产出效益好；四是可持续性强，冰雕展在美国连续展出八次，在泰国连续展出八次，在澳门展出六次，在以色列连续展出三次，冰上杂技已由原来的一家办到多家办，特别是参加了2017年中央电视台的“春晚”，影响力不断扩大。

由此想到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在时空上的延展，一是借鉴冰雕在国外展出的经验，在哈尔滨的夏天举办室内冰雕展，展出不过分追求规模，一般在二千平方米以内，主要以精致见长，这就在时间上延长了冰雕展，而且别有“冰火两重天”的况味；二是实施“冰雕走出去”工程，争取在国内外的一些城市举办冰雕展，主要是一些气温较高的城市和旅游城市，这不仅不会影响到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而且可以对其产生一种宣传推动作用；三是在做好冰雪大世界产业的同时，进一步加强对冰雕展走出去的研究，包括冰雕展的设计、展出地、体制机制、引导扶持政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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